貓祭

主線（20）

 

透紅的扇果靜靜地躺在桌上。

 

雖然知道該怎麼使用，但是春野櫻並沒有動手。她總是將它們倒出來，卻又原封不動地收回去。

「還不到時候。」

因為數量有限，所以想在重要的時候使用。

 

再過幾個月就是自己的生日了，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他呢？

但或許對佐助而言，這一點也不重要啊……。

「還是修練、修練吧。」春野櫻有些失落地對自己喊話，「過生日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順位。」

把束口袋塞進抽屜，她收拾好包包。

「我出門啦！」

 

於是，每日嚴苛的訓練與課程無情地持續著，像是春天的腳步從來沒有停歇。

 

不知過了多久的某一天放學，井野從春野櫻的教室強行帶走了正要去找綱手的她。

「等等啊！井野！妳要去哪？」

「別管，跑就是了！」

鳴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女孩往外頭跑去，愛湊熱鬧的個性促使雙腳跟出了教室，正巧撞上一邊看著書一邊往這走來的卡卡西。

「卡卡西老師！借過一下！」

「哦？怎麼了？」

「借過一下啦！」

 

鳴人大步地往左，卡卡西也往左。

往右，他也往右。

 

「老師！」

「所以怎麼了？」

「哎呀……！」看來沒說他也不會讓他過了，鳴人簡直恨不得把擋住路的卡卡西踢開，「我要去找小櫻她們！」

「恩……今天是那個日子啊……」

自言自語的卡卡西說出了吊人胃口的句子，鳴人吞了口水。

「什、什麼日子啊？」

「你始終沒有變聰明的那一天吧。」佐井笑笑地說，順手畫了一隻小貓往鳴人那放去。

來不及閃躲的他被抓胡亂了一把，身上還噴滿了墨。

 

貓咪已經消失無蹤。

 

「你真的有想過要跟我當朋友嗎！」鳴人用拇指腹抹去了鼻尖的墨，染黑的區塊又增加了。

「恩……這個我要想想。」

卡卡西看著鬥嘴的兩個男孩。

「嘛──你們不想知道我就一個人去囉。」

「卡卡西老師你不能一個人去！」悠悠地轉身離去的卡卡西被鳴人抓住了腿。

「這點我贊同呢。」大概是被挑起了興趣，佐井掏出一本書幫忙說服卡卡西，「這本書上說”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以及”同伴是同甘共苦的”，我想卡卡西老師與我們身為同一個班，我們應該有權利知道吧？」

「這時候就知道用歪理和身體困住我。」卡卡西闔上了書，蹲了下來，滿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聽好囉，我只說一次，錯過就別怪我沒告訴你們。」

 

他朝兩人招手，三人圍成一個圈，好似在討論什麼秘密計畫的小組織。

 

「好緊張哦……」

鳴人搓著手，心裡十分興奮，一旁的佐井安靜地微笑著。

 

「那就是……」卡卡西刻意放慢了速度。

 

「今天是櫻花滿開的日子哦。」

 

支線─櫻花滿開（00）

 

「完全！無關緊要！」鳴人嘟起了嘴，手背在腦後，「這樣還是不知道小櫻她們去哪了嘛！」

「笨蛋就是笨蛋呢。」

「我不是笨蛋！」

無視了對方的抗議，佐井擅自解釋了起來，手上的筆依然沒有放下，塗塗抹抹的不知道又在畫些什麼，「總之她們沒有會飛的魔法，應該不會跑太遠。而說到櫻花滿開，學校附近種了櫻花樹的地方不就只有那兒嗎？」

 鳴人哼了聲，擺出不甘心的表情。

「我、我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說的也是，聰明的鳴人大人。」

「我真的討厭你啊！！！」

 

佐井放出了畫好的鳥，從鳴人的耳邊展翅飛去，在他身上又增添了幾條黑色紋路。

咆哮聲隨著風與鳥一同飛向了遙遠的北方。

 

樹林不知為何有些騷動。

 

佐助翻過了身，今天一切的聲音聽起來都像噪音。

「吵。」

他枕著手，想著為什麼聯絡方式都給了，春野櫻那傢伙卻完全沒有消息，平時不是老愛隨便就黏過來嗎？又或是想都沒想就拿著一堆番茄跑來死亡之森，無助地坐在通往宇智波一族的道路邊。為什麼最近卻什麼也沒做？

心裡有些著急，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情感，他甚至不應該產生”難道她是出了什麼事？”這種想法，否則只會更加無法保持這種距離。

 

再近一點會是什麼？佐助不禁產生了這個疑問。

身體不自覺地動了起來，他趁著美琴和富岳正在午睡時偷偷溜了出去，鼬正巧和止水出門了，所以沒有人發現。

 

他循著力量找到了春野櫻。

在通往木葉神社的路上有另一條小徑，往裏頭走去，是一大片滿開的櫻花，她就在那裡，綱手也在，最後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原本想就這麼回去的，不過今天與之前不同的行程讓他有些在意，於是他往後退了一步，把自己藏在樹後。

 

沒多久另外佐井和鳴人也從遠處跑了過來，躲在離佐助不遠的另一棵樹後。

 

「綱手大人？」

「我有長得那麼不像綱手嗎？還得這樣確認。」

「不……可是為什麼您也在？」

「我不能幫徒弟過生日囉？因為是特別的日子，所以才特許井野借用一小時的修練時間。」綱手從口袋摸出了一條櫻花圖案的手鍊，「來，手伸出來。」

「咦……」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幾個月了嗎？春野櫻愣在那裡，時間過得太快以至於她以為這是幻覺。

「別拖拖拉拉的！」綱手抓起了自家徒弟的手，二話不說就替她戴上，「這上面有我下的魔法，像是護身符那樣，我特地做來保護妳的。」

「謝謝綱手大人。」

「至於我嘛……」井野思忖了下，「把我特製的櫻花蛋糕送給妳囉。」

 

美好的氛圍圍繞在三人之間，鳴人推了一下身邊的佐井。

 

「什麼嘛！卡卡西老師是想說今天是小櫻的生日吧！而且他根本沒來！還有為什麼我們非得躲在這不可啊？」

「我沒說你一定要啊。」

完美的笑容配上過猛的力道，鳴人瞬間摔了出來，滾到三個人面前。

「痛……。」

 

支線─櫻花滿開（01）

 

「鳴人？！」春野櫻驚訝地看著他，「你從哪裡出現的？」

「小櫻，說起來也太過分了，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我跟佐井都不知道啊……啊對了那傢伙就躲在那……」

往方才躲藏的地方指去，鳴人發現佐井的位置太過隱密，根本看不出有人。

「胡說什麼啊……？」

 

吵吵鬧鬧的氣氛勾起了佐井想畫圖的慾望，他環視一圈，確認沒人發現之後拿出了畫具，就在這時，他在因為推走鳴人之後清空的左邊視野，發現了相隔幾步的佐助，正專注地盯著春野櫻。

 

佐井朝對方揮了揮手，確認他看見了之後，便默默地提起了筆。

〔今天是小櫻的生日哦，您也來幫她慶生嗎，話說您是……？〕

寫下了一句，他面向佐助舉起紙張。

「……。」

令人不快的莫名其妙的敬語，佐助想。表情比剛才更加嚴肅。

〔好吧，我會保密的。別一直板著臉，好可怕。〕

 

撇開了視線，佐助看著佐井開始在白紙上揮霍，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話說，今天是那傢伙的生日啊……。

櫻花滿開的日子……挺適合春野櫻的。

佐助看著四處飛揚的櫻花，和她的性格多麼相似，想去哪就去哪，就算是他這樣被覺得可怕的傢伙，也毫不畏懼地靠近……。

好幾個月過去了，自己仍然會想起她。心裡似乎有什麼正在改變。

已經回不去了，想再更了解傢伙一點。

 

「三月二十八……。」佐助默默地記下了這個日子。

 

大致描繪了現在的場景，佐井提筆寫下了”同伴”二字。

「人原來不能輕易的一個人呢。」他說著，收起了畫具。

 

總有人會無預警地闖入只有自己的世界。

對他來說，這麼做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學和老師。而對那個他不知道名字的人來說，或許正是春野櫻做到了這一點。

 

主線（21）

 

一切看似如此美好，但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所有的歡笑彷彿都在為了某些恐懼的事引路。

 

「卡卡西老師。」佐井闖進了老師們開會的地方，他看起來十分緊張，甚至失去了平時的笑，這讓卡卡西不敢掉以輕心。

「怎麼了佐井。」

 

「鳴人他……」

 

最令人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卡卡西想。或許是因為距離天翔來臨的日子近了，所以那孩子體內的力量也在蠢蠢欲動。

他快步往訓練場去，強大的壓迫感襲來，氣流混著橘色的魔力往鳴人身上聚集，強大的力量瞬間迸發，像是龍捲風一樣傾倒了樹木和附近的人們。

 

「嘎啊啊啊啊──」

 

「卡卡西老師！」春野櫻用手臂擋住強風，頭髮不聽使喚地胡亂拍打著。

「櫻，站在那裡別動！佐井你也是！」

兩人朝卡卡西點了頭，蹲下身子把重心放低，以防止再被狂風吹走。

 

「在漩渦一族的人來之前，只好先拚命控制住他了。」

在手上聚集了雷電的力量，卡卡西從逐漸成形的幾條尾巴中找到了可以進攻的縫隙，側身躲過密集的攻勢，他朝鳴人背上灌注了魔力。

這擊的目的並不是要打敗他，而是要讓他恢復原狀。

被擾亂的橘色外皮一下子潰不成形，鳴人失控地四處亂竄，在地上留下了許多深又大的爪痕，終於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倒在飛揚的塵土中。

「幸好只是這樣的程度而已……一下就能控制住……」卡卡西擦了擦冒出的冷汗，把昏倒的鳴人扛到背上，「你們兩個先跟我來吧，等會兒再跟你們解釋。」

 

面色凝重地進了醫療部，三個人就這麼看著漩渦一族的人忙碌地在鳴人身上施加一道道的魔法。

 

「這……到底是……？」繁複的封印魔法看得春野櫻眼花撩亂。

「鳴人身上封著九尾的一部分，詳細的不能多說，不過他來這個學校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為了考什麼狩伏師、召喚師，而是為了要學習怎麼控制那股力量。」卡卡西接著說，「如果鳴人能夠與九尾的力量和平共處，那麼就算另一部分再次失控，也會變得比較好處理了。嘛，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春野櫻與佐井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原本他們都以為鳴人只是個吊車尾，但是現在突然對他產生了一點敬意。

他們背負的使命是這樣的不同，而他卻活得比誰都要快樂。

 

「等鳴人起來了……就對他好一點點吧。」春野櫻平和地說。

佐井點頭表示附和。

 

「看來這個力量也給你帶來了好處啊，鳴人。」卡卡西欣慰地看著他的學生，「同伴之間的互相信賴是很重要的，我想你們也都學到了這一點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