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什麼都不記得的兩個人,但是隱約感覺有什麼(?
*雖然是貓但是可以聽得懂人話,只是不會說、也無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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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陪伴你的心情不需要言語表示,因為已經變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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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如金箔一般灑落在窗簾上,有些刺眼的感覺把布列依斯從睡夢中喚醒。
「已經早上了啊…」布列依斯半爬起身。
總覺得今天身體特別…重…。
他看向自己腹上睡得香甜的灰色毛球,愣在那裡。
「這是…哪裡來的貓咪…」
布列依斯小心翼翼地將毛球移到床上,起身把窗簾拉開,發現窗戶大剌剌地敞開著。
「我明明有關窗戶不是嗎?」才發出疑問,隨後他就看到窗戶上的鎖早已經完全被摧毀。
…。
「我昨天到底是多累才能把這個聲音忽略掉…。」
想到之後還要花錢修理他就覺得有些困擾。
決定把這事先放在一邊,布列依斯將熟睡的貓咪留在床上,開始進行早上的盥洗。
但想當然爾,沒有那麼順利。
門外很快響起刮門的聲音,不用想布列依斯都知道是那隻貓醒了。
不想再多壞一樣東西,布列依斯果斷包了條浴巾就出門阻止罪魁禍首。
布列依斯將貓咪抱起正想對他訓話,就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個銀灰色的名牌,上面刻著漂亮的字。
「古魯…瓦爾…多?你的名字?」布列依斯對上他血紅色的瞳孔,他看見自己的摸樣完全地烙印在裡面,總覺得有點害羞。
沒有做出回應,打了個大呵欠,貓咪掙脫了布列依斯的手,在他腳邊來回磨蹭,隨後甩了甩身子。
布列依斯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盥洗到一半,又跑回浴室去。
完成出來之後,貓咪已經在床上又睡得不省人事。
輕輕撫摸著眼前的毛球,布列依斯也跟著躺了下來,總覺得看到貓咪慵懶的摸樣自己也會忍不住被傳染。
張開一只眼睛,貓咪往布列依斯那裡靠了一點,或許是被剛洗完澡的香味給吸引了,他不斷蹭著布列依斯散在床上的銀白色頭髮。
「所以說,你叫古魯瓦爾多?還是你覺得小咪更好。」手上的痛覺讓布列依斯感受到濃濃的反抗意識,他咋了舌, 「不要小咪就不要吧,雖然我覺得挺可愛,對了,我叫布列依斯。」
面對這隻鬧彆扭的貓咪,布列依斯發不起脾氣。
他抓起能夠一手掌握的貓掌,隨意玩弄著,古魯瓦爾多倒也不在意,尾巴晃呀晃的反而看起來很高興。
「你要是能說話,我還滿想問問你為什麼就算破壞了鎖也要闖進來。」布列依斯攤平在床上,任憑古魯瓦爾多跑到上頭。
他細心地舔舐着自己的身子,說穿了他也不明白。
但是打從眼睛睜開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走,越靠近這裡,心裡的感覺就越強烈。
好像他們原本就認識一樣。
「總覺得你有種熟悉感...」布列依斯搔著讓他特別舒服的地方。
瞇著眼睛,古魯瓦爾多又陷入了夢鄉。
軍隊、同期生、練習、分道揚鑣、高塔、曾經的同伴、白銀之劍、黑王子、殺與被殺、戰爭、女將軍、殘廢、血、痛苦、解脫、布...斯。
幾個詞零零散散地飄散著,有很不清楚的聲音,說了很不清楚的名字。
夢裡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是誰?
說著名字的人是誰?
說的人又是誰?
他倏地張開眼睛,濃郁的香味從門外傳來,他靜悄悄地跟著香味到了廚房。
方才還在他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做好了點心。
「起床了?」布列依斯把魚形狀的餅乾放在盤子裡,另外倒了一盤牛奶放在地上,「喏,這些給你。」
趁著布列依斯回去廚房,古魯瓦爾多默默的將盤子推到桌子旁邊。
他想和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
靈活地跳到餐桌上,古魯瓦爾多等着布列依斯。
想陪著這個人,想跟這個人一起,只想要跟這個人。
眾多的想法從古魯瓦爾多腦海裡蜂湧而出,香味又傳入了鼻腔。
是布列依斯把食物拿上桌了。
「看不出來一隻貓咪還能想得那麼出神。」亂揉了一把古魯瓦爾多的頭,布列依斯坐在與他同側。
靜謐的空間配著下午茶,古魯瓦爾多努力用他絳紅的眼紀錄著一切。
紅茶、餅乾、牛奶、陽光、布列依斯。
如果今天夢裡的詞彙統整的是他生前的一切,那他要努力把這個名字刻在靈魂上。
不管投胎幾次,他都要陪著這個人。
這個能夠占據他世界的人。
這個能夠真心對他好的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