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祭

*王姬
*虐
*對話捏
*內文捏造

『布列依斯，你先走一步等著我。』古魯瓦爾多背對著倒在地上的人，聲音沒有起伏。
『還真是…說得輕鬆…』布列依斯的聲音非常微弱。

不想被看見現在的表情，這是古魯瓦爾多的堅持，他的尊嚴所在。
『古魯瓦爾多，我真是為你感到可憐…』聲音持續著，『這就是你最後的做法嗎…那麼就這樣…以聲音結尾吧…』

『這是給壞孩子的懲罰…』

『布列依斯…？』古魯瓦爾多稍微將頭側向後方。
紅色的液體染著原本泛著銀光的髮絲，一切都變得黯淡。
再也不會張開了，那對映著他身影的紫色雙眸。

古魯瓦爾多踏著不穩定的步伐，走向那個軀體。

慢慢流逝的體溫讓他更加明白眼前的人不會再回來的事實，視線逐漸模糊。
『對不起…布列依斯…』
古魯瓦爾多趴在布列依斯胸前，溫熱的淚水逐漸蔓延。

【古魯瓦爾多，如果真的救不了，就殺了我吧。】布列依斯曾經這麼說。
所以古魯瓦爾多才在這裡。
已經被侵蝕到不行了，一直反抗著的自己，和一直反抗著的他。

布列依斯的離開，對他來說是最嚴重的懲罰，罰得他痛心，罰得他心服口服。
痛，因為他的存在無人能取代。
心服口服，因為無法挽救…。
【用聲音結尾吧…】
誰知道，他有多想看他最後一眼，卻無力反抗他的尊嚴。

古魯瓦爾多嗅著布列依斯的頭髮，香氣裡混著鐵鏽的臭味。
他吻上熟悉的唇，即使已經冰冷，他也想將自己的體溫傳到那裡，就算只有一瞬間。

雨下了下來。

將思念完全發洩完畢，古魯瓦爾多撐起毫無力量的身體想往看不見盡頭的巷道走去，卻無法移動腳步。

屍體…
喜歡的…東西
只有這次，他什麼也不想拿。
想要相信那個軀體裡面存在著會重生的靈魂，想要相信那個人會以不同形式再次出現。

古魯瓦爾多知道，布列依斯想懲罰的，不是將他殺死的自己，而是將尊嚴看得比他重要的自己，如此懦弱，如此令人氣憤。

【殺了我，生命還是要繼續走，你可不要停下來了，要連我的分一起走完。】
這是布列依斯接受他致命一擊前說的話，堅定卻帶著悲傷。
『布列依斯……』雙腳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沒錯，路還是得繼續走，但是，他其實很想一直在這裡，想一直在最接近布列依斯的地方，好好地懺悔沒看的最後一眼，好好地感受這個沉重的懲罰。

雨持續地下著。

他是個壞孩子，在父母眼裡是，在布列依斯眼裡也是。

『對不起…』
聲音被雨水洗淨。

現在的他除了自己走完生命，沒有選擇了。

『這是你的希望吧…布列依斯…。』

回頭看了布列依斯最後一眼，古魯瓦爾多離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