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祭

*OOC

*教官兼x不良少年堀

 

03

 

『都是你害的！如果當初沒有領養你，我們就不會這麼辛苦！』

『不是告訴過你好幾次，不要顧著唸書，偶爾也去打工嗎？像你這種只會讀書的書呆子，看了只讓我們做父母的難過！』

 

──煩死了。

 

堀川國廣撐起身體，疼痛的感覺從腰跟頭部傳來，他吃痛地摔回床上。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比自己大上幾號的白襯衫，下面則是只有一條四角褲。

 

他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醒了？」

「…又是你。」

和泉守兼定聳聳肩，不以為意。

「我叫了你好幾回，可惜你一點反應也沒有，不能讓你回家，你朋友的家又不方便去，只好先把你安置在我家。」

堀川國廣環顧了四周，雜亂的房間透著一股死沉的氣息，很多書都是開著堆在桌上，還有拆封的即溶咖啡恣意地四散，一旁的書櫃不必觸摸就知道早已蒙上一層灰，灰塵的不舒適感讓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別鬧，我這裡可沒有藥。」和泉守兼定還不知道是自己的懶惰造成。

「髒鬼。」

堀川國廣說著，把棉被扯下床，扶著腰慢慢走向客廳。

「去哪啊你。」

和泉守兼定看著沒有回答的堀川國廣。他走遍了房子裡所有角落，最後拖著棉被站在客廳中央。

 

「你就沒有乾淨的地方嗎？」

 

和泉守兼定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有。」

堀川國廣嗤了聲丟下棉被，光照下可以看見塵埃飄動著，他揮了揮眼前的空氣，捲起袖子開始整理和泉守兼定髒亂不堪的住處。

和泉守兼定肯定他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的堀川國廣，連眼神都沒有平時兇狠。

「看什麼，沒看過人整理房間嗎？」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堀川國廣把不知道放了幾天的啤酒罐丟向他，「你以為我打娘胎就是不良嗎？」

和泉守兼定接住了罐子，些許的啤酒滴在地上，發酵的味道非常濃厚，他咳了兩聲，「你以前還乖過？真難想像。」

「你只要記得，每個人變壞都有他的理由，這樣就夠了。」

這句話像是釘子一般，把和泉守兼定的好奇心封死在心的箱子裡，他知道他不該再問，但是衝動的野獸總是能破壞一切的枷鎖。

 

「過去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堀川國廣冷笑了一聲，「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將散在各處的衣物全部丟到洗衣機裡，他把拖把塞進和泉守兼定的手裡，「你很想知道是嗎？先給我打掃再說。」

接過那支全新的拖把，和泉守兼定總覺得這小鬼在家務方面特別嘮叨，像媽媽一樣。

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好奇心，他只好隨意地拖著堀川國廣掃過的地方，潔白的拖把瞬間染上一層黑，和泉守兼定覺得有些疲憊，不外乎是因為做著自己討厭的事。

他站在一旁看著對方，有點肉的腿大方地露在外頭，「你知道你穿著我的衣服嗎？」他忍不住問道。

「廢話少說快點做事！」

差點被掃把正面打中的和泉守兼定冒了點冷汗，默默地繼續拖地，腦袋裡只有好想咬一口那個大腿啊的想法，不知不覺這個原本坪數不小的家總算露出了該有的面貌。

堀川國廣呼了一大口氣之後倒在沙發上，「果然還是乾淨的味道吸引人。」

和泉守兼定第一次看見那個不良自然地露出溫柔的笑容，閉上的雙眼告訴他現在是好機會。

 

他一口咬上那透著誘人色澤的紅唇，給了堀川國廣一個突來的吻。

 

「不要搞偷襲！」堀川國廣憤怒地換了個位置，把和泉守兼定晾在原位，「我要睡了。」

「你不是說了我幫忙你就說的嗎？」

「你完全沒認真打掃，只有一直一直一直盯著我好嗎！」

把因為你的腿很漂亮這句話吞進喉嚨，和泉守兼定揪住穿在對方身上屬於自己的衣服，隨便掰了個合理的解釋，「因為我什麼都不了解！」

淡淡的清香傳來，原來這傢伙還有這個味道。

 

「放開我。」

堀川國廣打掉他的手，翹腳坐在單人沙發。

 

「我以前就是個認真唸書的小孩。」

看來是選對了攻略的選項。

見他要說，和泉守兼定也不再失控，撐著臉給堀川國廣一個安靜的空間。

「每天回家就是努力唸書，聽養父養母吵架，看他們如何地被自己的賭運給害慘，最後我又如何地被當作出氣的工具。」背後的傷堀川國廣不想多提，他相信和泉守兼定自能領會。

「賭到沒錢了，就說我只會唸書不會賺錢，我真想比他們中指說他們才是廢物，可惜那時候的我不敢。」

歪理。都是歪理。

都只是他們吵架的藉口，把錯推到他一個人身上，那時候堀川國廣只敢這樣想。

他往胸口的口袋摸了摸，看起來是在找煙盒，不過這件並不是他的衣服。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說什麼。」堀川國廣的眼神吐出了怒火。

和泉守兼定像在教官室一樣給了他一拳，這一拳確確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也打在他的心上。

「就算你與他們，是當初結婚之後殘存的愛意所導致的關係，沒有必要為了別人改變你自己。這是鐵的紀律，記住了沒？」

「哼，軍人的作風。」堀川國廣抹了嘴角，血在手上蔓延，「事到如今，回不去了才來揍我也沒用了。」

「那就趁你還有美好未來的時候，用我給你的愛彌補那段時光！」

堀川國廣腦袋裡除了痛就是空白，完全沒把和泉守兼定的話吸收進去。

「我一直在跟你告白你到底有沒有懂啊？」

一直到這麼白話他才恍然大悟，和泉守兼定一直都沒有在開玩笑。

「你真的很神經。」

堀川國廣摀著臉，掌心早已充滿了淚水。

「如果不神經，我就不會招惹你。」

和泉守兼定彎下身輕吻他受傷的嘴角，比起第一次的橫衝直撞，第二次的戰戰兢兢，這次的吻，甜膩得讓人一口接著一口，綿長得讓人窒息。

 

原來這就是找到歸宿的感覺。

堀川國廣第一次為了感受愛閉上眼睛。

 

-fin-

 

「明天開始就過來住吧？」

和泉守兼定詢問著堀川國廣的意見。

「讓你髒我嗎？我連你扒光我衣服的事都還沒跟你算帳。」

「好歹我也在對你負責了，何必這麼苛刻。」

「然後房租用身體算？你以為我不懂。」堀川國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穿著，豪放地躺臥在沙發上，「算了，這事明天再說。」

「你知道我現在真的…很想上你…」和泉守兼定這句話很小聲，他將眼前的人打橫抱起。

「放下。」堀川國廣有很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穿男友襯衫在那裡誘惑的。」

「我…這是你套的衣服！」

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和泉守兼定把人帶進了房間。

等堀川國廣下一次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

 

─

謝謝大家看完這篇！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