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祭

*王姬
*R卡劇透有

我清楚，世界上沒有地方會收留我，唯有你身邊，是我的安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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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國王跟我，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王家的尊嚴，輝煌的歷史，全都被你給毀了。』

我張開眼睛。
純白的天花板、花樣精美的擺設、柔軟的床、熟悉的香味…。

『唔、布列依斯…』我反射性地尋找應該在旁邊的人。
『古魯瓦爾多，你可終於起來了。』
我走到布列依斯面前，伸手抱住他。
這是我喜歡的人，有著一頭怎麼樣也無法汙染的銀色頭髮，我順手抓了一把起來。
『你在幹嘛？』
『做了惡夢。』

布列依斯沉默了一下，輕輕拍了我的頭。

『又是過去的事嗎。』布列依斯的聲音很溫柔。
『恩，不被需要的過去。』
我脫序的行為讓所有人放逐我，甚至許多人想趁機奪取我的地位，但我認為離開那裡才是自由。
我的母親、不，姑且就叫她瑪爾菈吧，從來沒有表達任何意見，直到最後一次的宮廷會議，才搬出令人作嘔的理由要讓洛斐恩幫忙使我完好地出席。

於是我殺了他們。

用不屬於我的手，感受抹滅可恨之人的快感，享受他們骨頭斷裂的聲響，流淌出的血液充斥這雙手，溫度流竄在掌心之間。

『布列依斯…我曾經那樣可惡，這雙抱著你的手，擊碎了數以萬計的生命…』
『那又如何，古魯瓦爾多。一切都是命運逼迫，不是嗎？我也一樣。』
布列依斯看了他的手。
跟我一樣，抹殺了許多生命的手。

為了妹妹。

『說起來，我也是不被需要的存在。』布列依斯說，『需要我的人，在我被謊言迷惑時，早已逝去，而我卻無法發現，這樣的我，是沒有資格存活的，沒有資格待在哪裡的…』
我收緊手臂，這個人，唯獨這個人，我想用雙手保護，而不是破壞。
『比起現世，我更喜歡這個地方。更喜歡，在布列依斯身邊。』
我吸著布列依斯周圍的香氣，想辦法讓腦袋記住這個味道，不想失去這個安心之處。
在曾經活著的那個世界，找不到收留我的角落，只有在他身邊，我才能感覺到這世界所有的感情。
『沒有地方去，就待在我身邊。』
因為你是我的安心之處。

『我也可以依賴你嗎？』布列依斯的聲音聽來很迷茫。
『儘管依賴吧，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戰鬥的我們，試著互相需要吧。』

我輕輕地在他即將落淚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無法忘記的痛苦的過去，在這個安心之處全部試著丟棄吧。』

再一次，我將他擁入懷中。
清晰的抽泣聲在耳邊響起。
如此毫無防備，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布列依斯。
伸出手，我輕撫他的頭。

『也把我當成你的安心之處吧，就如同我那樣。』

懷裡的人點了點頭。

-End